肌萎缩侧索硬化症（ALS），即俗称的「渐冻症」，长期以来都因为症状严重但缺医少药备受关注。
2025 年 6 月 10 日 6:00，渐冻症的全球首款对因治疗药物托夫生，在北京大学第三医院（以下简称：北医三院）开出首方。
一名 43 岁女性患者接受托夫生注射液腰穿鞘内注射治疗，标志着这款药物正式应用于我国临床。[1]
图源：北医三院官微 [1]
截至目前，托夫生国内公开售价尚未披露。据所属公司渤健（Biogen）的发言人 2023 年透露，托夫生在美国的售价为每剂 14,230 美元（约合人民币 10.2 万），患者第一年至少需使用 14 剂，总计 199,200 美元（约合人民币 143 万）。[2]
全球首款对因药，今日北京开出首方
曾经一场火遍全球的「冰桶挑战赛」让人们了解了学名为 ALS 的「渐冻症」。
这是一种进行性、致命的神经退行性疾病，影响大脑和脊髓的运动神经元，导致肌肉无力、瘫痪并最终死亡。[3]
很长一段时间，渐冻症的治疗目标以减缓病情进展和改善症状为主，随着基因检测技术的快速发展，针对渐冻症的药物开发也逐渐转为针对病因。
截至目前，已发现超过 40 个基因与渐冻症相关，可解释大约 70% 的家族性渐冻症和大约 15% 的散发性渐冻症的病因。其中 4 个基因的相关性最为显著：C9orf72、SOD1、FUS 和 TARDBP。[3，4]
托夫生就是一种 SOD1 基因靶向药物。
托夫生作用机制，图源：参考资料 5
SOD1 基因突变会产生异常的毒性蛋白，当这些毒性蛋白不断积累，就会引起细胞功能障碍，导致渐冻症患者出现神经退化和肌肉无力。托夫生通过靶向突变 SOD1 基因产生的 mRNA，可有效减少毒性 SOD1 蛋白的合成。[3]
2023 年 4 月，托夫生正式获 FDA 批准，成为全球首个获批的渐冻症对因治疗药物。去年 10 月 8 日，托夫生获得国家药品监督管理局（NMPA）批准上市，正式进入我国。[6，7]
图源：参考资料 7
国内获批大半年后，今日早晨 6:00，托夫生在北医三院开出国内首方。
据北医三院官微介绍，接受首方的患者为一名 43 岁女性，因不明原因的进行性肌肉无力来到北医三院就诊，很快被确诊为 SOD1-ALS（即 SOD1 基因突变所致的成人渐冻症），在神经内科与药学部的紧密协作下，成为国内正式商业上市后，第一个接受托夫生注射的患者。[1]
患者接受托夫生注射，图源：北医三院 [1]
获批进程一路绿灯，争议与希望并存
不过要说起托夫生的获批之路，可谓是十分顺畅但争议不断。
2023 年提交 FDA 审批时，托夫生的 III 期临床并未完全完成，但它仅仅凭借「可显著降低血浆神经丝轻链 （NfL）」（NfL 是一种评估渐冻症进展的常用指标，被认为是神经元损伤的标志物），就让 FDA 以「药物被证明对替代终点有影响，该终点很可能预测患者临床获益」为理由，加速审批了托夫生。[6]
图源：FDA [6]
不过，对于某些严重疾病或未满足的医疗需求，FDA 确实允许以「替代终点」为依据（而非实际临床疗效）批准药物尽快上市。同时，这类审批要求对药物继续进行以实际临床疗效为重点的新临床试验。如果后续的临床试验未能证明该药物的临床获益，FDA 有权撤销批准。[8]
与此同时，在中国临床试验注册中心官网以「托夫生」或其英文名称、商品名检索时发现，并无已注册的临床试验。这表明，托夫生在国内很可能是通过免临床途径获批上市。
图源：中国临床试验注册中心官网
不过，对于像渐冻症这样的领域来说，能获批就是好事，有争议，也是好事。
审批程序的设置，是基于对疾病的考量；而加速程序的设置，是对患者群体急迫用药的关怀。
正如一位医学协会首席科学官说的那样：「即使临床数据存在问题，但我们必须权衡科学标准与生活残酷的现实，至少让患者有一些尝试的希望，而不是让他们为了获得一些更加确定的积极结果，继续苦等数年。」[9]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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编辑：ifhealth 来源：丁香园
